每日互动：私刻印章的主角这次是业务总监？
ailucy 2023年04月13日 星期四 上午 8:07
每日互动：私刻印章的主角这次是业务总监？
7月26日，创业板上市公司每日互动发布了关于收到《行政处罚事先告知书》的公告，公告称：
时任每日互动互联网服务事业群数据增能部部门经理李立，通过伪造印章等方式虚构
上述违法事实是我看过的所有处罚书中描述最简单的了，但看完之后我对这家深圳创业板上市公司产生了浓厚的兴趣，主要有两点：
一是这次私刻萝卜章的主角终于不再是财务部门而是改为了业务部门，二是造假金额其实并不重大，只是千万级别的，照理应该不容易被发现，那么证监会又是如何火眼金睛发现每日互动财务造假事实的呢？
01 财务指标
诡异的应收账款及周转天数
9、74、168、152、160天，似乎从2019年即上市开始每日互动对客户的议价能力突然变弱了。
过山车式的毛利、净利率波动
1.77、3.33、5.39、5.38、5.01、5.01亿元，而毛利率分别为67%、82%、83%、74%、72%、62%，净利率分别为19%、44%、46%、20%、15%、14%。
很明显，上市前的最后两年2018、2019年无论是毛利率还是净利率都显得畸高。
但这一点却与应收账款所反映的情况有所矛盾。2016年每日互动应收账款的周转天数与2017、2018年还处在一个量级内，那么照道理2016年的议价能力应当仍然很强，直至2019年开始下降才对，毛利率、净利率也应呈下降趋势，为何毛利率、净利率却是过山车式的先上升后下降呢？
过高的研发费用
互动研发投入分别为0.34、0.47、0.78、1.25、1.3亿元，占全年收入的比重分别为19%、14%、14%、23%、25%、26%，尽管全部研发费用均已费用化，但高额的研发投入也是拉低净利率的重要原因。
我查阅了一下同行腾信股份的研发投入，2018、2019占比收入仅为1.82%、1.97%。
大笔一挥核销半亿坏账
2019年每日互动净利率由2018年的46%下降到15%（更正前为20%），公司给予的解释是全资孙公司杭州云盟的代理业务客户上海欢兽实业有限公司（主要产品为电商平台“淘集集” ）经营严重恶化，杭州云盟根据预期信用损失对上海欢兽应收账款 7300 多万元全额计提减值损失，经审计机构审定确认，该事项对公司净利润影响为 5,507.47 万元。
一家收入才5亿左右的企业，大笔一挥核销了半亿的资产，谨慎是够谨慎了，但这背后又是否有其他文章？又或者，为什么选择在上市后而非上市前这个时间节点核销？
但即使消除坏账核销的影响，2019年更正前后的净利率分别为30%、26%，净利率下降的颓势已很明显。
对于这家出道前即巅峰的上市公司，本着谨慎的怀疑，很难让人不怀疑是否有在2017、2018年度提前确认收入、虚增收入之嫌？
02 其他事项
货币资金
20年货币资金的变动主要由募集资金的获取及使用造成。
0年分别使用募集资金2.09亿元、1.44亿元，募集资金余额仅为1.11亿元。
显然，募集资金并不够用！
03 萝卜章事件引起的多米诺骨牌效应
而根据原预案：
本次向特定对象发行股份数量不超过本次发行前总股本的10%，且募集资金 总额不超过 110,000万元。
每日互动可谓损失惨重！
此外，每日互动的股价也呈连锁式下跌。
其股价在上市前2个月直接以5倍的高价走出了截止目前的最高价74.9元，此后一路下跌，截止上周五收盘价为12.74元，20多亿市值已蒸发。
连锁反应的背后另一个效应是每日互动惨遭股东减持。
心（有限合伙）减持到8.31%，至11月18日通过大宗交易方式减持到7.91%，
而2021年3月24日，每日互动的第六大股东上海鸿傲投资管理中心（有限合伙）再次选择减持，计划在未来半年内通过集中竞价交易或大宗交易的方式减持不超过3.01%的股份，而此前上海鸿傲持有的股份以从4.51下降到3.01%。
2019年前十大股东持股情况
尽管实际控制人方毅对公司的未来仍然充满信心，并试图通过增持的方式挽救低迷的股价，仍是强弩之末。
总结
12月14日公司发布的《关于公司员工侵害公司利益并涉嫌违法犯罪的风险提示性公告》时才有了答案：
公司在近日开展的应收账款催收中，发现员工李某存在涉嫌通过伪造客户印章、假冒客户有关人员身份、虚假确认对账单及询证函等 一系列手段，虚增销售合同侵害公司利益并涉嫌违法犯罪的情形。
原来这又是一家瑞幸式的自爆家丑的企业。但让我感到匪夷所思的是，一家营收5亿的上市公司有必要为了3000多万元的虚增收入把自己给搭进去吗？业务总监私刻萝卜章、签订虚假销售合同、伪造回函的一系列行云流水的操作，成功蒙骗了企业，也蒙骗了审计，这到底是个人行为还是替人背锅呢？如果是个人行为，又是为了什么这样折腾？业绩和提成？
但从成本效益来看以及事件披露的节点，我愿意相信每日互动是无辜的，这套财务造假的组合拳并非群体作案。但至少从整件事来看，每日互动并不绝对无辜，至少其内部控制存在严重的缺陷，最终也为此付出了高昂的学费和代价。
杭州市西湖区人民法院已判处李立有期徒刑十一个月并处罚款10万元，证监会亦对每日互动作出了200万元罚款，对相关高管及责任人作出了50-100万元的罚款，但比起20亿元的损失，这些真的只是九牛一毛了。
每日互动重新上传了2019年的年报，也未提及任何财务造假以及证监会立案调查的内容，只是悄悄更改了部分财务数据，想要掩盖热度的意图非常明显。但时间终究不会倒退，财务造假的事实终究成为了这只甫上市的新股的污点，这从
如果每日互动也是受害者，那么至少管理层选择公开、立案而非隐瞒的决定还是正确且需要勇气的，当然我相信纸终究包不住火，一时的隐瞒在东窗事发后会产生更为严重的后果。
我们希望这事能够翻篇，但建立在保护大中小股东利益的提下。
最后，送开局就不顺的每日互动一句话：
道阻且长，行则将至；行而不辍，未来可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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